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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十四章 然後乘著所有人都沒有反應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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廣寧侯府因為曾淑的事情在□□的時候關門閉戶, 不但正門多了幾個眼神銳利,身材高大的護衛,就連側門也有人把守, 只能進不能出。

這樣奇怪的景象把田氏以及跟來的鐘媽媽嚇了一跳。

她們主仆兩個是趁著今天是重陽節, 家裏其他人忙碌的時候偷偷出來的。原本田氏是想著過來見一見女兒曾淑, 母女兩個把話說開了,但看著眼前的情形,她在心裏犯起嘀咕來。

以前來的時候, 可不是這樣啊。

“你覺得,侯府這樣,”田氏指著那些身著甲衣,表情嚴肅的侍衛轉頭看向鐘媽媽道:“是不是出了什麽事了?”

鐘媽媽雖然比田氏多來了幾次侯府, 但這樣風聲鶴唳的情形她也是沒有見過的,於是猶豫道:“要不,老奴去打探打探?”

田氏讓她快去。

然後過了一會兒鐘媽媽就心有餘悸地回來了, “大太太,那些都不肯說呢,還恐嚇說要把我們兩個都抓起來。”

天爺啊,那些人一聽說她想要打探府裏頭發生了什麽事情, 都兇神惡煞得很, 要不是她報出曾家來,就真的有去無回了。

田氏哪裏見過這樣的,“那怎麽辦?”

鐘媽媽想了想道:“要不我們先進去瞧瞧?”

田氏同意了,好在廣寧府雖然不準人出去,但如果想要進去還是無礙的。並且兩人打著的還是曾家的名號,於是侯府的下人們按照接待親家的規矩,一路把她們引到了正房。

正房的其他丫鬟們並不知道曾淑和田氏的情況, 見到是夫人的母親來了,便殷勤地招待著。

一個眼生的丫鬟端了茶水和點心進來,“曾大太太,您請喝茶,奴婢這就去稟告夫人。”

田氏自然不會讓這丫鬟知道自己是來求和的,於是便端著架子微微點頭,“有勞了。”並示意鐘媽媽給了她一個荷包。

那丫鬟甜甜一笑,說讓她們稍等片刻,然後轉身就出門去了。

不過有些心焦的田氏和鐘媽媽並沒有等到那個丫鬟回來,因為她們等著等著就聽到了外面傳來了傳來了喧鬧聲。

“夫人出事了!”

隨後亂糟糟的一堆人在驚呼:“流血了”“流了好多血”“聽說都暈過去了”“天啊”“剛剛郭嬤嬤急匆匆的走了就是因為這個事情吧”“那我們怎麽辦”“怎麽會出這樣的事”“快去看好了各處門戶,不可隨意走動。”

……

田氏和鐘媽媽先是面面相覷,但她們很快就反應過來,這侯府的夫人說的就是曾淑啊!這府裏頭就三位女眷,被稱為‘夫人’的就是曾淑無疑了,想到此處田氏騰地就站了起來。

“淑姐兒出事了?!”

她臉色大變,腦海中回想著剛剛聽到的話,什麽流血,又什麽暈過去了?

流血能有什麽好事?

饒是她再無知也知道這流血的事肯定就是壞事,而且是大大的壞事!這血流著流著可是要出人命的。

她顧不得再端著親家大太太的架子,急匆匆地就往外跑,哪怕是被門檻撞得腳指頭疼,又險些心急之下在臺階上摔了一跤也不管不顧了。跑到外頭之後她隨手拉了個正在議論的丫鬟就厲聲問道。

“你說的是不是我的淑姐兒,她怎麽了?”

那個丫鬟不是剛剛領她來的那一個,此前也沒有見過田氏,如今見她這副兇神惡煞的模樣,頓時就嚇了一跳,結結巴巴地道:“是,是夫人出事了,她們說夫人流了好多血,太醫也來了。”

“她怎麽會流血了?”田氏瞪大了眼睛,抓著那丫鬟道:“你告訴我,你告訴我我女兒怎麽會流血了?”

“她不是好端端的在你們府裏待著嗎?侯府裏也能出事?”

“你給我說明白了!”田氏蹬著那丫鬟的模樣,簡直是想要把對方吃了去。

那丫鬟嚇得險些都要哭出來了。

“大太太,您冷靜些,大太太,”鐘媽媽雖然也很驚慌,但還是力持鎮定地拉住了田氏,勸道:“大太太,你問她她也是不知道的呀,咱們得找知道的人去。”

“對,得找知道的人去。”田氏松開手,有些茫然地重覆著,然後就想起來了一個人,“我們找她婆婆去!”

“我知道的,那個老太婆一直都瞧不上淑姐兒,以前也刁難過她,這一次沒準就是她搞出來的,我要找她去。”說完這話,田氏就跌跌撞撞地往外面跑。

鐘媽媽見狀,連忙追了上去。

……

重陽節這天一早,在驛站休息了幾個時辰的傅永寧在天還沒亮的時候就啟程出發了,快馬加鞭地往京城趕來。

由於軍情緊急,他到了京城的時候顧不得休息,也來不及往家裏去一趟,就直奔皇城而去。

他是外派的武將,無召不可入京。

這次回來還是打著送奏折的名號,因為他之前提出的以攻代守之法邊城的眾將士猶豫不決,於是鐘將軍就起意讓他自己親自回京,向陛下稟告。畢竟此事事關重大,即便是邊城的將士們同意了,也還是要寫奏折回京的,倒不如讓他親自去,如果說服了陛下,也能早日開始實施,省一些功夫。

傅永寧站在禦書房門口,平靜地等待著。

“傅侯爺,”一個白面無須的老太監笑瞇瞇地走了過來,對傅永寧道:“陛下這會兒有空閑,宣您覲見。”

傅永寧對他點點頭,“有勞。”

那老太監彎著腰,把傅永寧請進了禦書房。

當今陛下乃壯年登基,至今已有一十五年,威嚴日盛,他看到傅永寧進來露出了一個笑容,道:“永寧啊,鐘覆的折子朕已經看了,他說這是你想的主意,兵部的那幾位愛卿就要到了,你給朕好好說說吧。”

傅永寧應了一聲,起身站起緩緩道,“此計臣已思索良久,遼人往年都是乘著春秋兩季南下,秋季掠奪糧草,若冬季草原狀況不佳,他們開春也會南下,為的是多搶一些東西回去。”

“但夏季和冬季則不會,夏季追逐草場,冬季休養生息。所以臣以為,應春秋死守城池,但夏冬則出城逐個擊破……”

皇帝陛下聽得出神,連兵部的大人們來了都不知道,最後還是老太監提醒才讓人進來。

但這些大人們進來之後卻吵翻了天。

一個說此計不可,固守城池乃先帝之策,祖宗家法不可變;另一人說此舉會激怒遼人,萬一對方瘋狂反擊那邊城可守不住啊;還有人罵傅永寧年紀不大,異想天開,邊城都屹立多少年了,再守個百年也不成問題。

當然有反對的就有讚成的,相比起文人們,那些老將軍讚成的居多,紛紛向陛下建言可為之一試。

一時間,莊嚴的禦書房吵吵嚷嚷的。

……

而此事的廣寧侯府,臉色蒼白,被侍書扶著站了起來的曾淑並不知道她娘田氏來了,正怒氣洶洶地想要找老夫人。

也不知道遠在邊城的傅永寧也回來了,如今正在禦書房和那些位高權重的大人們爭執不下,最後還是坐在龍椅上的陛下見他們吵來吵去都是些沒有新意的,於是擡手按下此事,讓他們先回去,明日再議。

這些事情曾淑都不知道,她被侍書攙扶著,一邊緩慢地從內室出來,一邊聽著外面下人們的稟告。

之前已經排查出曾淑可能是吃了蟹以及菊花酒中招的,所以老太君沒有耽擱,直接就讓人去找那兩樣東西。也許是那幕後之人並沒有想要隱藏,所以這兩樣東西很快就被找了出來。

那蟹膏肥味美,曾淑只吃了幾口,其他原封未動,所以送回大廚房後有人瞧著扔掉了可惜,於是就偷偷藏了起來準備帶回家裏去,去的人一問馬上乖乖地就招了。而那菊花酒雖然已經被倒掉了,但那壺還在,也被人一起拿了過來。

老太醫親自檢查了一遍,然後嘆息道:“確是此物。”

這還有什麽可說的?

老太君自然是滿臉寒霜地命令把涉及此事的人都帶來,嚴加審問。

從采買的到上菜的,一一審了個遍,最後眾人就發現,最有嫌疑的就是大廚房的楊管事,那蟹是她做的,那菊花酒是她溫的。

但是現在人不見了。

不但她不見了,她一家子都不見了。

而此時的曾淑臉色蒼白地出現在大廳上,看著老夫人道:“楊管事?母親,楊管事不是您的人嗎?”

“她為何要如此對我?”

那楊管事的確是老夫人的人,她不但是老夫人的陪房下人,能坐上大廚房的管事也多虧了老夫人支持,甚至是出了錯但仍然沒有被撤的現在,也是看著老夫人的面子上。

她的人出了事,老夫人是難辭其咎的。

但老夫人的確是不知道啊。

正當她百口莫辯的時候,外面突然沖進來了一個氣勢洶洶的婦人,那人一進門就喊道:“好啊,果然是你這個老太婆欺負我的女兒!”

她乘著眾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功夫,就沖上去抓著老夫人的衣襟啪啪地打了她兩巴掌,隨後又扯著她的頭發,大聲地道:“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,要不是念著你是淑姐兒的婆婆,就憑你之前欺負她的樣子,我早就帶著兒子打上門來了了!”

“如今你居然敢下毒害她!”

“我打死你!”

她身後的一個奴仆打扮的婦人嚇得臉色都白了,連忙上前拉住她的手道:“大太太,大太太您住手啊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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